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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了笑，没回应。
早料到了。
当晚，我在临时安置点见到了阿?。
她住进了一处由废弃小学改建的心理康复中心，院子里种满了野菊，是孩子们亲手栽的。
她穿着浅蓝色棉布裙，坐在秋千上晃悠，看见我时没有起身，只是轻轻招了招手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
她说，声音很轻，像风吹过树叶。
“嗯。”
我在她旁边坐下，“你还记得那天唱的童谣吗？”
她点点头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：“一级阶，闭嘴不哭；二级阶，听话最酷……后来我没唱完。”
“为什么不唱完？”
她抬起头，目光清澈：“因为我不想再教别人怎么沉默了。
我现在每天写一首新歌，写给那些不敢哭的孩子听。”
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，递给我。
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几句歌词：
>“五级阶，说出害怕；
>六级阶，拒绝假装；
>七级阶，抱住自己；
>八级阶，等光到来。”
我读完，喉咙发紧。
“这是第几首？”
“第三十七首。”
她笑了，“陈老师以前说，诗是用来规训灵魂的工具。
现在我知道了，诗也可以是刀，割开谎言的皮。”
我望着她，忽然明白为什么陈默之会在最后一刻选择关闭系统。
不是因为我们说服了他，而是因为我们带来了阿?的记忆??那个曾经被强行安静的小女孩，如今终于能用自己的声音重新定义“台阶”
。
几天后，我受邀参加一场教育改革听证会。
地点在北京郊区一所试点学校，这里正在试行“情绪认知课程”
。
教室墙上贴满学生画的情绪脸谱：愤怒是红色闪电，悲伤是灰色雨滴，焦虑是一团打结的毛线。
有个孩子举着手说：“昨天我爸骂我考得差，我本来想摔门，但我记得老师讲的‘暂停三秒’，我就说了句‘我现在很难受’，然后他愣住了，后来……他抱了我一下。”
全场安静了几秒，随即响起掌声。
我站在讲台上，手里拿着一份演讲稿，却始终没打开。
最终只说了一句：“真正的教育，不是让人学会服从，而是让人敢于说‘我不懂’‘我不同意’‘我需要帮助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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