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！”
剩下的几名手下早已胆寒，闻言如蒙大赦，慌忙扶起受伤的同伴，跟着首领，狼狈不堪地冲出了洞窟，眨眼间便消失在通道的黑暗中。
那困住洞口的阵法，也因无人主持，光芒迅速黯淡、消散。
战斗，戛然而止。
洞窟内重新恢复了死寂，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紊乱的灵力余波。
慕容离持剑而立，微微喘息，手臂上被暗器划破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。
她转过身，看向身后的颜迟。
颜迟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，额角冷汗涔涔，显然刚才凝神施展幻术对抗干扰，对她负担极重，旧伤也被牵动。
她靠在残破的囚笼边，气息有些紊乱。
两人目光交汇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尚未完全平息的战意，以及……一种劫后余生、并肩作战后的复杂情绪。
慕容离默默收起断剑，走到颜迟身边，从储物袋中取出伤药和干净的布条，递了过去。
颜迟看着她递来的东西，微微一怔，随即扯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，接了过来。
她也拿出几颗温养经脉、恢复灵力的丹药，分给慕容离。
两人靠着冰冷的石壁坐下，就着微弱的光线，互相处理着身上的伤势。
慕容离动作有些笨拙，但极其仔细地为颜迟手臂上一道被刀气擦过的伤痕上药、包扎。
颜迟则小心地清理着慕容离手臂上那道被毒镖划出的、已然有些发黑的伤口，用自身灵力帮她逼出残存的微弱毒素。
没有言语，只有细微的包扎声和彼此微弱的呼吸声。
处理完伤口，颜迟服下丹药，闭目调息了片刻，脸色才稍稍恢复了些许血色。
她睁开眼，看着身旁同样在调息的慕容离，看着她脸上沾染的些许血污和尘土，还有那依旧紧蹙着、仿佛承载了太多重量的眉头。
颜迟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，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，却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。
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慕容离：
“喂，小慕容。”
慕容离睁开眼，看向她。
颜迟歪着头，桃花眼中流转着戏谑却又带着几分真实赞赏的光芒，笑道：
“刚才……配合不错嘛。
看在我们这么有默契的份上，下次听风楼接你的生意，收费可以给你打个折。”
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、精打细算的楼主口吻。
但慕容离看着她眼中那抹尚未散去的、因并肩作战而生的亮光，听着她那故作轻松却掩不住一丝关切的语调，心中那片冰原，仿佛又被吹开了一角。
她没有回应这调侃，只是默默地，又将一瓶品质更好的金疮药，塞进了颜迟的手里。
然后，重新闭上眼睛，继续调息。
只是那紧蹙的眉头，似乎在不经意间，舒展了些许。
颜迟看着手中那瓶还带着慕容离体温的药瓶，又看了看她闭目调息时沉静的侧脸，唇角那抹玩味的笑意，渐渐化作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极浅极淡的温柔。
背靠背的温度，仿佛还残留在脊背之间。
一种名为“信任”
的纽带，在血与火的洗礼中，变得前所未有的坚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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