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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同时变色。
“Z-9？那是陈默死去的地方！”
小禾惊呼，“怎么可能还有信号残留？而且是反向的？”
林远舟迅速调取监控画面，灰域的数据流中出现一道诡异的黑色涟漪，如同墨汁滴入清水，正缓慢扩散。
“这不是自然反馈。”
他声音凝重，“有人在试图干扰灯塔协议的传播路径。
更糟的是……这股信号带有强烈的自我否定倾向，像是来自‘另一个陈默’的记忆残影。”
“另一个……陈默？”
阿芜喃喃。
“当一个人死亡时，若执念太深，意识可能不会彻底消散。”
服务员的声音从地下室传来，脚步声渐近，“尤其是在高共情场域中，他的遗憾、怀疑、痛苦，都可能形成‘暗火人格’??一种拒绝被传承的阴影态存在。”
阿芜猛地站起身：“你是说，他在阻止我？”
“不完全是。”
服务员走到她面前，眼神罕见地透出一丝担忧，“他是想保护你。
因为他知道，这条路走到最后，不是荣耀，而是焚身。”
空气骤然沉重。
阿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那双手曾为陌生人煮粥，也曾献出最痛的记忆。
而现在，它们微微颤抖。
“我想见他。”
她忽然说。
“不行。”
林远舟断然拒绝，“你现在与火种人格融合尚未稳定，贸然接触残留意识极可能引发精神撕裂。
轻则失忆，重则意识湮灭。”
“可如果我不去，我就永远不知道他为什么跪在雪地里也不放手。”
阿芜抬头，目光坚定得近乎执拗，“我不知道他抱着那个孩子时，心里到底想着什么。
但如果这份执念能变成我的一部分，那就让我承受吧。”
没有人再说话。
良久，服务员叹了口气，取出一枚漆黑的晶体，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。
“这是‘镜渊石’，唯一能安全接入已逝者临终意识的媒介。”
他说，“但它只能维持七分钟。
超过时限，你的意识将被困在对方的最后一刻，再也回不来。”
阿芜接过晶体，掌心传来刺骨寒意。
“七分钟够了。”
她说。
众人退至外围，围成守护之阵。
小禾点燃九根蜡烛，按北斗方位排列；林远舟翻开手册第十三页，开始吟诵稳定心智的咒语；服务员则将镜渊石置于金属片中央，启动共情引导程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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