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否则以谋逆论处!”
人群哗然四散。
阿禾却立定不动,从怀中取出那枚“零零一”
铜牌,高举过头:“我持考绩院特授监察权,依法可在任何村落设立临时评议机构。
你若不信,可派人赴建康查证。
但在真相查明之前,请你记住??今日你驱散的不是一群学生,而是这个国家最后的希望。”
贺兰越脸色铁青。
他当然知道这铜牌的分量。
十年前袁熙临终遗诏中明确写道:“凡持此牌者,如朕亲临。”
而如今,这块铜牌竟握在一个女子手中,且出自一个曾被士族讥为“乡野丫头”
的孤儿之手。
“你以为一块破铜就能压住刀?”
他咬牙切齿,“在这片土地上,我说什么,就是什么!”
话音未落,随行副将突然低声提醒:“将军……她身后那面旗,是周延大人亲题的‘流动夜读团’字样,且盖有兵部火漆印……若贸然动手,恐牵连整个都护府。”
贺兰越瞳孔微缩,终究未敢下令。
但他临走前撂下狠话:“你们可以讲课,但不准提‘权利’二字!
更不得组织评议会!
若有违逆,格杀勿论!”
阿禾默默收起铜牌,转身走进帐篷。
那一夜,她彻夜未眠,伏案写下《河套禁言录》,逐条记录当地禁止传播的知识内容:不得讲授人身保护权、不得解释赋税用途、不得教授测量田亩之法、不得提及中央考绩制度……整整十八条,宛如一张无形的网,将百姓困于蒙昧之中。
然而,禁令越是森严,求知之心愈烈。
第三天夜里,竟有三十多人冒着风雪前来听课。
一位老农颤巍巍捧来半袋粟米:“闺女,这点粮换一节课行不行?我想知道,我家那二亩薄田,到底该交多少税,又为何年年都被多算三斗?”
阿禾含泪收下,当场翻开《田赋管理条例》,逐句讲解。
有人记不住,她便编成歌谣;有人听不懂,她就画图示意。
待讲完最后一章,天已微明。
众人悄然离去,唯有一名年轻寡妇留下,低声说:“我男人去年死在修渠工地上,官府说‘自愿劳役,概不赔偿’。
可我真的想知道……他有没有权拿补偿?”
阿禾翻开《灾害应对律》附则第九条,指着一行小字:“凡参与公共工程者,无论身份贵贱,皆应享有工伤保障。
若因事故身亡,家属有权申领抚恤金,并追溯责任。”
她抬头看着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,“你有权去告。”
女人跪下了。
不是谢恩,而是悲鸣般的哭诉。
她说丈夫死后,县吏不仅拒发文书,还威胁她若再提此事,便夺走她唯一的女儿充作婢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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