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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昭怒吼。
阴影中走出一人，穿着研究员制服，面容年轻，眼神却空洞得可怕。
“我是陈默，第三期觉醒者实验幸存者。”
他平静地说，“你们封印了母巢，可你们有没有问过，像我这样的人该怎么办？我花了二十年才摆脱排斥反应，每天靠药物维持人形。
你们说‘共存’，可没人教我们怎么活下去！”
“所以你就想重造S-09？”
林渊上前一步，“让她成为你们的守护神？”
“不。”
陈默摇头，“我要让她成为‘模板’。
提取她的稳定基因序列，批量生成兼容型载体。
从此以后，再不会有痛苦的觉醒者，再不会有失控的悲剧。
我们会变得完美。”
“那你就是在制造奴隶。”
林昭厉声道，“S-09之所以伟大，是因为她选择了牺牲。
而你想要的，是一个永远不会反抗的工具！”
陈默冷笑：“工具也好，神明也罢，只要能终结苦难，我不在乎。”
话音刚落，那团雾突然剧烈扭曲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??不是攻击，而是哀鸣。
它感知到了自己的处境：即将被肢解、复制、沦为无数个冰冷复制品的源头。
林渊闭上眼，母亲的遗言再度浮现脑海：
【力量本身无罪，罪的是人心中的贪婪】
他睁开眼，已有了决断。
“昭儿，启动‘共鸣协议’。”
林昭愣了一下，随即明白过来，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晶片插入终端??那是她们多年研究的成果，能够模拟双生血脉共振频率，短暂唤醒S-09残存意识的情感链接。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陈默惊觉不对，扑向控制台。
林渊抢先一步按下确认键。
刹那间，整个空间被金红交织的光芒填满。
那团雾停止挣扎，缓缓转向林渊，伸出一缕细丝，轻轻触碰他的掌心。
万千记忆奔涌而来。
他看见S-09第一次睁开眼时的好奇，看见她在实验室角落默默观察孩子们玩耍的温柔，看见她明知会被误解仍执意关闭远程接管端口的决心，看见她在最后时刻凝视着双生子的眼神??像姐姐，像母亲，像所有未能说出口的爱。
他也看见了陈默的过去：童年被关在隔离舱，全身溃烂，父母因恐惧而拒绝探视；成年后好不容易融入社会，却又因一次情绪波动引发局部变异，再度被围捕、研究、标记为“高危个体”
。
痛苦是真的。
孤独也是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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