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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远眸光一亮：“就像‘真伪之辨’大典那样？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
李念取出怀中报告，“这一次，我们要让民众参与监督过程。
我已下令，在全国五百个试点村落同步召开‘夜间议事会’，由观察使现场解读案情，接受质询。
若有疑问，可当场写成简牍，快马送至咸阳，由谏议团集体答复。”
荀远动容：“这等于把朝廷的决策黑箱，变成透明的琉璃盏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李念凝视着他，“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句话吗？‘监督皇帝，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成为神。
’现在，我们必须让它落地生根，哪怕是在最偏远的山沟里。”
两人谈至天明。
晨曦初露时，李念写下一道手令，命徐慎重启直笔院加密流程，同时派遣科学院精锐技师奔赴各郡，为地方文书加装新型防伪标记??以萤石粉末混合槐胶制成隐形墨水，唯有特定药液涂抹方可显现真迹。
与此同时，影卫传来捷报：柳承恩之妹已于南越边境寻获，虽遭软禁两月，幸未受辱。
李念当即下令将其护送回京，并安排太医诊治。
他还亲笔写下一信交予女孩手中：“你哥哥犯了错，但他愿意悔改；你受了苦，但整个国家都会记住你的名字。”
消息传开，舆论骤变。
原本对“真相重建计划”
持怀疑态度的儒生们开始重新审视此事。
有人撰文道：“昔日周公恐惧流言日，今朝宰相坦荡迎风霜。
若此等人尚不可信，天下更有何人可信？”
然而风暴并未止息。
三日后，匈奴使者突然求见始皇，呈上一封据称是李念私通西域诸国的密信，附有印章与笔迹比对。
廷议之上，几名老臣群起攻之，要求暂停科举改革、收回宰相评议权，甚至有人提议将李念软禁查办。
始皇沉默良久，终未表态，只命将密信封存，待“夏至谏议会”
一并审理。
当夜，李念再度入宫。
殿内烛火摇曳，始皇独坐龙座之下，身侧放着那封密信。
“你可知寡人为何不动怒？”
始皇望着他，语气平静得可怕。
“因为陛下知道那是假的。”
李念答。
“不。”
始皇摇头，“是因为寡人知道，就算它是真的，也不能在此刻动你。”
李念心头一震。
“你建立的制度，已经超越了你个人的存在。”
始皇缓缓起身，“如果今天朕因一封来路不明的信就罢黜宰相，那这套制度便成了笑话。
但如果朕什么都不做，又会被视为纵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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